为什么我走上“素食治疗”之路?
约翰·麦克杜格尔,著名的素食主义者,他的理念是:以植物蛋白为主的饮食可以消除很多慢性病。他和主持谷歌(微博)公司的健康饮食委员会的Dean Ornish、撰写《救命饮食》的柯林.坎贝尔教授、著名医生尼尔·巴纳德一起,组成了“素食主义”的科学中坚。
饮食,至关重要
当我还没有接受素食治疗理念的时候,我总感觉到我治疗的那些患有慢性病的病人很难恢复了。我曾经和这些病人玩过一个游戏(他们毫不知情),看谁的耐心最久?当病人们来到我的办公室,他们带着抱怨的情绪听我解释我开的药方。当他们离开办公室时,我告诉他们如果药方不管用,我再试着开其他药。他们一次次地来,这样的情景不断地重复上演。不久之后,他们对这种方式感到厌倦,不再来我办公室,但我手中的药方仍没用完。一次次的失败让我感觉到犯错误的是我自己,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医生。难道我没有学过医学院的课程吗?或者我在夏威夷实习的时候都把时间浪费在海边消遣了吗?
在一个甘蔗种植园做了3年的医生后,为了弥补我的医疗能力的明显不足,我和妻子玛丽,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搬回了瓦胡岛,进入了夏威夷大学的住院医师项目。那时,我将学习帮助病人的有效方法。不幸的是,在世界上最优秀的教授的指导下,两年多的强化训练后,我仍然在探寻保健和治疗慢性病的秘密。这些医生的处方并没能得到更好的结果,病人的病情仍然没有好转。1978年,我通过了美国内科医学委员会认证,证明了我在正统医学方面的能力。即使我现在是委员会认证的内科专家,对于我一直以来的探索,我不得不回头去看看我在甘蔗种植园的日子。
1973-1976年,我在哈马库甘蔗种植园做医生,在那里我从我的病人身上学到了超过80%困扰北美和其他西方国家病人的病因。我的一些年长的患者已经从盛产大米的中国、日本、韩国和菲律宾移民到夏威夷。他们同时带来的还有他们的饮食文化。他们的孩子逐渐受西方饮食的影响,在慢慢地发生变化。到了他们的孙子辈,已经基本上放弃了大米和蔬菜,而是以肉类、奶制品和垃圾食品为主。对于这上下三代人,他们的健康状况已经反映了他们的饮食习惯。第一代移民体型纤瘦,身体灵活,到了90岁都很少去医院。他们没有糖尿病、心脏病、关节炎、乳腺癌、前列腺癌或者结肠癌。但他们的孩子开始变胖,开始得病,他们的孙子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对于肥胖和常见的疾病的免疫力,在外观体型和健康方面,他们俨然已经是个美国人了。
我的观察与我小时候持有的两个基本认识产生矛盾。第一是当我们年龄越来越大,我们会变胖,同时越来越容易得病。第二是均衡的饮食是对健康最有利的。但是呈现在我眼前的是身体健康、行动自如的吃谷物、水果和蔬菜的老人以及吃肉类和奶制品,但健康频频出问题的后代。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例子是一些从菲律宾来、以淀粉(大米)为主食的人的健康潜力。确切地说,一个家庭成员一般包括一位老人、一位非常年轻的妻子和他们的孩子。一般在攒了几年钱之后,单身男青年就会退休,然后前往菲律宾寻找一个年轻的新娘。在我的办公室里我每天都可以看到可以被称为“天然伟哥”的东西。那里的男人到了七八十岁会组建新家庭,展现出许多美国男性只能在50岁之后幻想的生理功能。这些七十多岁的菲律宾老人也希望看到他们年幼的孩子长大成人,他们确实看到了。这种生殖能力和乐观精神来自于他们简单的饮食习惯。
我在种植园的日子让我清晰地认识到健康饮食习惯对于防止疾病的作用。但是直到1976年在夏威夷医学图书馆的研究,我才认识到饮食医疗的全部潜力。通过阅读科学期刊,我发现我之前的许多医生和我有同样的发现:淀粉类食物,如大米和土豆,让人的身体变得健康;肉类和奶制品则毁坏了人们的身体状况。之后,我又有的新的发现,这些科学家前辈报告说,一旦人们停止食用那些让他们生病的食物,他们就恢复了。他们描述到减肥、缓解胸闷、头痛和关节炎、肾衰竭和心脏衰竭、糖尿病以及更多的问题都好转了。图书馆的期刊记载了过去的50年中大量的研究,都告诉我我的病人如何通过一个简单的方案被治愈:以淀粉为主的饮食习惯。
用“素食武器”挑战
我第一次抗议大企业的起因是1978年的报纸头条警告夏威夷居民注意裸露的石棉可能会造成癌症——对于船厂工人和小孩的一个普遍现象,因为学校是用这种材料建造的。我给檀香山广告(Honolulu Advertiser)的编辑写了一封信,问到:当我们的居民每年吃掉数百万吨石棉涂层的水稻,我们为什么要担心少量的裸露的石棉呢?当褐色的大米被磨成白色时,内核裸露在外,很容易变质。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大米被涂上滑石粉。滑石是一种非结晶的形态的硅酸镁。石棉是以纤维形态存在的同一种材料。在开采滑石的同时会开采出石棉。经过了与大米公司一年的抗争后,我赢了。在夏威夷、加利福尼亚和波多黎各,大米中的滑石涂层被去除,以葡萄糖涂层替代。之后对我个人也没有不良的反响。
1980年,我接触了檀香山的一个公民团体,他们在争取通过一项知情同意的法律,要求医生告诉患乳腺癌女性的对于手术的选择权利。马萨诸塞州和加利福尼亚州已经通过了类似的法律。需要这样的法律的理由是医生通常不会告诉患者手术并不能增加生存的希望,因为在多数情况下,在乳房中发现肿瘤之前的很久之前(甚至用X光检查),这种疾病已经蔓延至女性身体的其他部分。简单地说,乳房肿瘤切除术或者乳房切除术对于患者的生死已经没有区别。我想,一个女人在知道事实的前提下,他可能选择较少的手术。
这次抗争在州议会持续了两年。在夏威夷议会大厅,最终坐在我对面的是夏威夷癌症协会的成员和夏威夷大学医学院。他们输了,这个国家的第三部乳腺癌患者的知情同意权法律获得了通过(现在有18个州通过了类似的法律)。对我个人来讲,我可以不再购买医疗事故保险。当时,医生们控制着本州仅有的两家医生责任保险公司。没有医疗事故保险意味着我失去的医院的特权。接下来的两年,我“无险”上岗,直到写这篇文章时,我从来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同事因为此事对我进行过报复。
1986年,在加利福尼亚州的纳帕谷,圣赫勒拿医院的基督复临安息日会教友邀请我来运行麦克杜格尔项目(McDougall Program)来作为他们的生活方式能够得到保存的一个项目。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搭配,因为他们的宗教信仰素食主义者的饮食和健康的生活方式(我不是教友)。这家医院也被认为是全国最好的心脏手术中心之一。对我来讲也很奇怪,原因是它邀请了一个像我这样的反对大部分心脏手术的医生,而这所医院80%的收入都来自于心脏病治疗。
既然我在这个受人尊敬的医院工作,我想,我也许能够用医疗保险为我的病人支付参加项目的费用。因此,我接触了多家知名保险企业,告诉他们我们的项目可以帮助治疗心脏病患者,费用只是心脏搭桥手术费用的一小部分(4000美元和10000美元相比)。无论我如何努力说服他们,也没有下文。一个大保险公司的代表告诉我,他们对我的做法不感兴趣,原因是它需要与病人合作,但是所有的心脏搭桥手术不得不让患者不情愿地躺在台上以减轻胸痛。显然他们对于患者的判断和意志力没有信心。我反驳道:“一些患者会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这种改变是值得的。”经过一番角逐,我终于得到了真正的答案:“麦克杜格尔先生,你不明白。作为保险公司,我们要分一块蛋糕,蛋糕越大,我们分到的越多。”
在心脏外科手术中心工作,我有很多机会和外科医生和心脏病专家聊天,他们中的一些成为了我的朋友。我在不同场合告诉这些心脏病医生,如果你们也可以同样做的话,我可以让我的病人去找你们作为治疗的第二意见。但我发现此事无人问津。一个最好的反馈来自放射科医生。他们会告诉我,“麦克杜格尔,我们知道你的饮食疗法有用”,但是他们却从来不将我的方法用在病人身上,这是多么讽刺的事。